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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刚落音, 忽的,他捂住胸口, 往外吐出一大口血来!
洛倾素听到声音忙回身看他,面色大变,“云生!”
白云生只觉得肝胆俱裂,他的师父不要他,可骤然看见洛倾素担忧的眼神,他绝望的心却又像是稍微活了回来。
洛倾素急奔到他身边,将他扶起,“云生,你没事吧?!”
白云生却笑了,“师父……你还是在意我的吧。”
洛倾素垂眸,纠结、忐忑、担忧一一在她脸上闪现,白云生却不容她退缩,他知道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她的师父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内心。
“师父,你心里有我,你根本不爱罗殷。”
“你不要再说这些,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
白云生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师父说不爱我,师父口口声声在弟子面前说要嫁给罗殷,可是罗殷每每来见师父时,师父却对他退避三舍,他屡次对师父言行轻浮,师父都对他言辞斥责,师父根本就对罗殷那个伪君子无意。”
洛倾素看着他的眼,强行带上的冷然不见,脸上只有无尽的无奈,“不管我对他如何,白云生,你需记住,你我师徒之名不可逾越,我此生都不会嫁给你,除非我死。”
“师父!”
白云生骇然,她竟绝情至此?
莫大的痛楚在胸腔泛滥,只要想到她以后会嫁做他人妇,他的心便似在被利刀凌迟,他猛地又一口喷出大口血水。
“云生!”
洛倾素正要将他带去寻找大夫,他只牢牢抓住她的手,目光紧紧看着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那徒儿也告诉师父,徒儿此生倘若不能与师父在一起的话,徒儿也会生不如死,师父在何处,何处就是徒儿的归宿。”
一语说罢,他彻底晕了过去。
“云生!”洛倾素惊慌将他拢入怀中,终于失声痛哭,“你这个傻子……”
一旁,白云生看着昏迷的自己被洛倾素紧紧抱住,以前他昏迷无从得知,可现在他却是亲眼见到口中对他说着无情之语的师父是如何小心翼翼将他放置榻上,又是如何惊慌失措去请来大夫。
一向言行有度的师父第一次像个失去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红着眼眸守着他,不断央求大夫定要救下自己。
师父在他床边守了整整一夜,彻夜未眠,形容憔悴。
明知现在是在幻境,他触碰不到洛倾素,可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他想告诉她,不要哭了,明日一早我就会醒过来的,一看见你哭,我就难受。
你说我傻,你怎么也这么傻啊。
明明心里有我,怎么就是不承认呢。
第二日一早,白云生果然醒了过来。
洛倾素慌忙倾身过去,“云生,你怎么样了?”
白云生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痴痴看着她,“师父,我做梦了,我梦到你离开我,不要我了,我觉得天都塌了,然后就吓醒了。”
洛倾素的眼泪抑制不住滚落下来,她终于第一次,主动握住了白云生的手,“我不离开你,我答应你,跟你走。”
白云生顿时大喜,“师父,你是说真的?!”
洛倾素点头,“你昨夜吓到我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怕也……”
她话未说完,便被白云生紧紧抱入怀里。
看着眼前紧密相拥的二人,白云生只愿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他记得那时的自己惊喜万分,只觉得以前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他那时甚至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让师父流泪,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也许会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满怀憧憬,可是后来呢?
白云生痛苦的闭上眼,看着此刻那两道互诉衷肠的人影,眼泪夺眶而出。
“可是,九霄宫出入严明,你我二人贸然出宫只怕会不妥。”洛倾素忽然似想起什么一样,微蹙眉头道。
白云生想了想,“此事交给我来想办法,师父你只需到时跟我离开便是。”
“你有何办法?”
此刻,盗取阴龙火符咒的心思已经在白云生心里成型,只要在一处偏僻之地放出阴龙火,将大家引了过去,届时他便和师父趁机离开,担心说出来会引起洛倾素担忧,他便没说,只道一切交给他即可。
白云生原以为当初自己这个计划,师父是绝对没有察觉到的,可看到幻境中的她悄声跟在自己身后,他才蓦然明白正是他自以为可以不给师父添忧什么都不对她说,才让一直关心自己的师父越发担心。
他偷偷潜进了宫主大殿,而师父一直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
宫主桑焕岱闭关已近十年,听说近日就会出关,他必须趁宫主尚未出关之前将阴龙火符咒取得,森严威名的宫主大殿寂静无声,平日甚少有人来。
他在殿中摸索许久,阴龙火不是凡物,势必被放置于极为机密之处,而阴龙火阴性强至,定是以极阳之物压制,他心思极为敏锐,闲暇之余也对五行颇感兴趣,因而八卦之术也极有心得,凭借超强的天赋与敏觉,阴龙火符咒放置之秘地竟被他顺利找出来了。
他大为欣喜,一目十行将符咒内容记在心里。
而此时的密室之外,洛倾素已然见到他所做的一切,他正是记忆的关键时刻,洛倾素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颇为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密室内的白云生对洛倾素的到来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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