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绑定 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31节
都是这两人的错。熊斧阴狠地看向沈灼二人，却又在沈灼视线扫来时急急避开视线。
巨熊小队成了笑话，李鲲的死无人关心。要说所有人都信了莫淙烁的水幕放映，倒也不尽然，只是莫淙烁的这一手让大家觉得有点意思，就算不考虑投影内容，光是那如镜般光滑稳定的水幕也显露出了扎实的水系能力，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至少比起以队长为首，从上到下一团混乱的巨熊小队，要有潜力得多。虽然只有两人，不比巨熊一队几十人，但人少有人少的优势，可以直接吸收入队，而不用考虑合作妥协。
不过还是要看对战丧尸的表现，虽然听说这两人很强，但又有说他们实力大跌。必须眼见为实，等下一次他们出任务时大家亲眼鉴定过他们的实力后，才会开始大范围的真正拉拢。在那之前，只有天鸦有亲近的表示，而且，只是少部分天鸦队员，大部分队员对这两人依然有着心结。
“那真的是水系的能力吗？”陶烊召再次问道，“当然，如果不方便，你可以直接拒绝回答我。”
这话有点耳熟，汤宵也说过，队内一脉相承的问法吗？莫淙烁好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水系能力，任何一个水系……嗯，任何一个控制力足够的水系……异能者都该能够做到。只是在丧尸的逼迫下，大部分人都只想着用异能来战斗，而少有开发其他功能的。”
汤宵冲着陶烊召挤眉弄眼：我就说吧，精神病人思维广，正常人是不能比的。
“……”陶烊召无视掉捣乱的队员，又问道，“水系的战斗能力可以提升起来吗？我注意到你在战斗时也偏重于用火系。”
“这跟系别特质有关系。”莫淙烁说，“确实，火系天生攻击性出色，这方面水系是弱势一些，不过我那天少用水系倒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跟我配合。”沈灼接到，“丧尸只有将头完全砍下来才会彻底消停，这一点我用剑能做得更利落，所以淙烁主要是将丧尸驱赶给我，用火烧能够顺便将它们对人的感染率再降低些，另外砍完后火焰持续也能尽量将它们烧掉。如果用水的话，驱赶是能驱赶，但水的洞穿效果对没有知觉的丧尸影响太小，束缚的话又不适合对付群体。再加上水多少会从丧尸身上溅开，如果有人不小心吞下了这些水珠，三级丧尸对普通人的感染率还是挺高的。”
第173章 观望
“降低感染率……谢谢。”陶烊召说道。
“别，那只是顺便，”沈灼表示，“根本原因还是火系效率更高，不考虑感染率也是用火系。”烁烁致力于五系发展，有机会训练火系他才不会放过，水系的话反正天天都在训练，最喜欢训练微操，战斗时倒可以放放。
莫淙烁：[……调理身体不属于微操。润。滑也不属于。]别把小范围施用都归到微操里面，梁院长会哭的。
沈灼：[但你得承认，你的水系使用率是最高的，这种高频率跟它是强系还没多大关系，只是它就和空间系一样，最得你欢心。]
莫淙烁：[这是有历史原因的，我小时候身体太差，必须高强度运转水系，然后就习惯了用它。]
沈灼：[好习惯，我一向支持你这习惯。]
话是真心话，但为什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莫淙烁纠结。
一旁的陶烊召和汤宵更纠结。
汤宵小声跟陶烊召说：“看吧，我提过的，他们俩的迷之气氛。恋人之间是不是都有这种具现化的黏糊？我上次谈恋爱是好几年前了，记不太清，但我觉得我以前和女朋友没这么腻啊。仔细说来，也没什么肢体交缠，但怎么就这么不忍直视呢？”
“你确定他们俩是恋人？他们自己亲口说的？”陶烊召问道。对于自家队员们勤于脑补的风格，重要问题上他习惯了多多防范。
汤宵惊悚地看向他：“不是吧，老大，他们这样的都不是恋人，那你说是什么？兄弟？你和兄弟相处起来这么粉红的？”
“我们还真不算是恋人。”沈灼回头插了句——他很无奈，悄悄话真的不要在哨兵面前说啊，你们就算用气音，哨兵也听得一清二楚啊。
汤宵没顾得上尬尴背后说人被听见的事，他在惊恐：“你们真是兄弟？”
“我们是已婚合法夫夫关系，领了证的那种合法。”莫淙烁说。
汤宵挠头：“……上了大学后我是有点玩过头对新闻不上心，甚至比不上高考前，高考前还背点时事政治、被统。一组织看七点新闻的。但原来末世前我国已经通过同性婚姻法了吗？这么大的消息我都不知道，只听过什么新婚姻法，同性婚姻法是里面的一部分吗？”
“不是。”陶烊召很忍耐，“截止到末世爆发前一刻，我国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每次听到这些学生活得不知天日他就要怀疑一次自己选择当老师时的大脑受损度。
虽然他并不推崇教师这份职业的神圣性、高尚性说法，但是，他也受不了一天到晚对牛弹琴。哦，不，对牛弹琴还能改善肉质，对学生教书是自己痛苦学生还把自己的话当噪音，一份工作谁都没得到好，只有寒暑假能给他些安慰，至于那点破工资，只能算作添头。
汤宵没有感应到前教师的痛苦，他看向沈灼二人。
沈灼摊手：“显然，我们领证的地方不是这里。”
汤宵：“但是本国国籍，领外国的结婚证，没实际意义吧？只作心理安慰？旅游纪念品？”
莫淙烁：“我们的国籍也不在这里。”
汤宵恍然：“原来设定自己的外国籍。”
陶烊召扶额。
沈灼：“设定？”
汤宵眼神飘忽了一瞬，然后坚定：“伟大的人都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有长远的人生规划，那就是对人生的设定。”
莫淙烁：“……这种解释你自己信吗？”
汤宵厚颜无耻地秒答：“坚信不疑。”
陶烊召的尴尬恐惧症都要犯了，本来还想再向两人问问异能使用的事情，现在他果断地道别，拖着汤宵就走。
“你猜汤宵对我们的来历脑补了些什么？”目送那两位离开，沈灼问莫淙烁。
莫淙烁：“信口开河的骗子之类的吧。反正看来是半点没信我们的穿越者身份。”
沈灼：“好像不是那么单纯。对骗子不应该那么……包容？”
莫淙烁：“包容……对，还有怜悯……大概是把我们当病人了，精神病。”
二人面面相觑。
沈灼：“精神病杀人在这个时空缝隙里也不算犯法是吧？”
莫淙烁：“你就只想到这个？”
沈灼：“我们不是还疑似背了一起命案吗？”
莫淙烁：“别闹了，走吧，明天我们就去做任务，如果暂时不离开的话，我们就得跟着这里的规矩走。顺便，真的训练训练微操，现在能动用的能量还非得精打细算着用不可。”
沈灼：“我以为收集晶核才是重点？”
莫淙烁：“现在丧尸最高只见三级，三级的晶核，不会比三级的魔核更有用吧？要魔核的话，等回去后有的是机会弄到。而且现在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四级魔核上了。”
沈灼：“啊，再去三道坎时就要去最里层了，我怎么一点对新地方的期待都没有？一提到三道坎就熟悉得像是学校自留地。”
莫淙烁：“我们可以换个死地，把三道坎留给必修课和考试。来去路上我还可以练习瞬移。”
沈灼：“只要你不因为考前焦虑而要求去反复踩点，我是没所谓啊。”
莫淙烁：“……考前例外。”
沈灼二人再一次见到熊斧时，他正跟另一个队伍的队长谈笑风生。不得不说，能够活到现在并拉起一支队伍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一套，而好人品和活得好也从来划不上等号。
要说混得开，陶烊召还真比不了熊斧，就算熊斧收集的多半是些面子交情或者酒肉朋友，但这世道，这种程度的朋友，大部分时候其实就够用了，因为真正危急的时刻，酒肉朋友和普通好友背叛的几率是一样的，而生死之交，那需要缘分和运气，不是刻意为之能够得到的，也不是自己人品好就能提高几分几率的。
要不怎么任衣和齐萌那两个女人能闯出那偌大的名气，她们的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们几度生死徘徊却始终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并一同寻到生机的情谊，在这个背叛寻常的世道里显得格外夺目，但凡心里还有点柔软的人都愿意因此而助她们一把，也期望她们能够一直如此，让这个世界稍微显得不要那么绝望。
熊斧是个小人，不过其实没什么胆，他暗戳戳地诅咒沈灼二人赶紧去死，想方设法地拉拢人去排挤两人，但要说亲自动手杀了两人，他是不敢的。就像李鲲的死他亲眼所见，但从头到尾他都只能算是一个知情人、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一个拿死亡牟利的人，但半点与凶手的称谓沾不上关系。
李鲲的死是李鲲自己谋划的，刀子是李鲲自己找的，戳进心脏也是李鲲设置了个机关自己戳的，连现场都是李鲲自己布置的，如果只看莫淙烁的影像记录，那么这就是一起自杀，一起想要攀咬沈灼二人的自杀，扯不到熊斧身上。
但不止沈灼二人知道，李鲲死时，巨熊有人躲在他们俩附近监视他们，不过这记录拿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因为当晚监视他们的不止巨熊一家，作为新的外来人，而且是已有不好传言的外来人，有监视很正常，就像明明有不少人监视，当熊斧咬他们是杀害李鲲的凶手时也没哪家站出来说两人没有作案时间。
[这种时候，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沈灼说，[任熊斧说的天花乱坠，只要我们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他说的就都成了废话，而且由于他与我们明摆着的对立，被排斥的人还会变成他自己。]
莫淙烁：[也不算对立啦，只能算是一点小龃龉]
沈灼：[脸皮厚就可以忽略掉的那种吗？]
莫淙烁：[你觉得熊斧的脸皮不够厚吗？]
沈灼：[至少陶烊召的脸皮厚度不太够。]
脸皮不太够厚的陶烊召正有些为难地对他们俩说：“你们来基地的第一次任务，恐怕你们得自己处理，虽然说是团队行动，但是你们负责的方位，起码初期你们不会得到更多帮助。有不少人想看你们的真正实力。倒也不全是因为熊斧的鼓动。基地在评估你们，你们现在测试出来是一级，本来是不值得关注的等级，可是，你们在训练场表现出来的实战能力，比二级甚至三级的异能者更出色，加上之前包括我的队员在内传出的一些言论，上面比较重视你们，如果……”
“好了，我们大概明白你的意思，”莫淙烁笑道，“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暂时只能动用一级的能量，但是我们的实力确实不止一级，就算面对三级丧尸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陶烊召看上去更忧心了。
沈灼忍不住问：“现在是不是你们全队都认为我们俩是精神病？”所以才如此地……呃，照顾病人。
陶烊召尴尬：“不全是，也有信你们是穿越者的，还有认为你们是骗子的……”
“陶队长你真诚实。”沈灼感慨。
陶烊召心想：那是因为我只告诉了你们摘要，你们要是知道那百万字脑补情节你们该感慨的就会变成‘天鸦队才是精神病’。
“总之，你们小心，”陶烊召说，“等过了第一波攻击后，我这边就比较方便出手帮你们了。”
“你真是个好人。”莫淙烁发卡。
“不过你要不要先把帮忙理由说说，以免我们翻脸不认人，让你做了白工。”沈灼补刀。
陶烊召也干脆：“我要异能的运用方法，我觉得你们这里有很多精彩实用的研究成果。”
沈灼二人：这是当然，因为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第174章 变化
对于陶烊召的要求，沈灼二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莫淙烁表示这涉及到巨大的秘密，他们俩要再考虑考虑。
陶烊召：“自然，我们并不要求两位分享秘密，只是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的提示，让我们能够少走一点弯路，少死几个人。”
沈灼摸着下巴：“你们死不死跟我们又没关系。”
陶烊召顿了一下，却并不否认：“是没关系，所以我们尽力示好以换得交易许可。”
沈灼笑着拍拍陶烊召的肩膀：“年轻人，我欣赏你。”
已经三十好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不论反正外表像是二十来岁的沈灼更成熟的陶烊召脸上微微变色，当然不是因为沈灼的言语，他又不是斤斤计较的熊斧，而是因为沈灼的力道——陶烊召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骨裂了，可是微妙的麻痹感又让末世以来越来越熟悉各种伤势的他不太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沈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下一刻，陶烊召清晰地感觉到肩膀上，皮肤下，骨头上，如流水穿梭的感觉徘徊，片刻后，麻痹感和一丝骨裂的疼痛感都消失了。陶烊召尽量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确定现在自己的肩膀毫无损伤，连数天前的旧伤也没有了。
陶烊召心下骇然，勉强保持住没有失态。现在大家公认的异能划分是：身体方面的，如力气、速度、视觉等；自然系，如水火土等；稀少的特质系，如空间、预言等。
特质系中有一个尤为稀少且特别珍贵的异能，治疗。能让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人恢复，能让被污染的食水正常，让各研究机构都将彻底清除丧尸还原世界安宁的希望都放在其上的治疗系。
那么这两人在暗示什么？他们拥有治疗系，还是……陶烊召几乎不敢幻想，但种种迹象却表明那才是事实，有治疗能力的并不仅仅是公认的治疗系，水系，甚至雷系也有可能……
“每一种系别都有自身的特点，”莫淙烁轻飘飘地说，“每一种系别都有擅长与不擅长，但是，没有哪一种系别绝对无法做到某件事，只不过是困难程度而已。如果你做不到，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强，或者是，方法有问题。”
他想起来在二号丧尸世界中，汤宵发现水系可以治疗时的失魂落魄，莫淙烁想，这个礼物大概是这一号丧尸世界所需要的吧。老是欠人情不好，还清楚才有利于下次得罪。
别看莫淙烁装得这么轻松，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只有一级的魔力量，四级的技巧又才刚刚入门，这种情况下瞬间治愈陶烊召肩上的伤——即使只是些小伤，那所谓的骨裂更只是沈灼弄出来的真错觉——他也是尽了全力了。
毕竟水系的治疗长于天长日久润物细无声的调理，而非光系的霸道瞬愈。要对比的话，他每天消除吻。痕都得花上一两个小时，虽然是很漫不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顺带消除，但也足以说明水系治疗的见效缓慢。不过，就像他自己所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某种系别绝对无法做到的，只想装一下下的话那肯定有途径。
“……受教了。”陶烊召游魂似的飘回到天鸦队中，引来队员们惊讶询问和看向沈灼二人时不太友善的目光。
陶烊召在浑噩之中居然还能注意到队员们的反应，并且居然还有闲心去管理：“他们告诉了我一件颠覆世界观的事情，不过我还需要验证，等这次任务回来后再详说。如果是真的，那是天大的好事，好到……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队员们半信半疑。信是出于对队长一贯人品的信任，疑则是……那俩精神病浑身上下都是疑点吧？而且队长这表情真不怎么像是听见了好事……瞧瞧周围人嘲笑的眼神，都以为是他们天鸦为了拉拢潜力股而连脸都不要地乱说好话。
陶烊召表示：要不是知道周围人会这么想，我也不会在这里略微透底。这种会动荡世界格局的事情，必须慎重再慎重。
记录之书：出了一些差错。
……
记录之书：喂，我说出了一些差错。
沈灼：[要么你就直接把差错是什么说出来，要么你就消停点。没看到我们正在打丧尸吗，这些丧尸等级还要么等于我们要么高于我们。我们没闲心跟你瞎扯。]
记录之书显示了一页乱码后清屏阐述差错：二号丧尸世界的波动变了，如果你们不立刻趁现在重新进入一次二号丧尸世界让我记录下新的时空之门波动的话，我就无法再开启二号丧尸世界的时空之门。
莫淙烁：[时空缝隙波动还会变？]
记录之书：原本二号丧尸世界是一号丧尸世界中的汤宵重生后的世界，两个世界之间有汤宵的灵魂之力连接。但是现在，汤宵的命运线变了，姑且不说现在一号丧尸世界的汤宵是否还会重生，但是即使重生，也绝对不会重生在二号丧尸世界，因为两边的记忆由于你们的出现已经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说，一号与二号世界的灵魂连线消失了，两个世界的时空之门波动自然也就变了。
记录之书将这页内容显示了好一会儿，又翻了一页，显示：时空缝隙之门的波动当然会变，不信你们可以询问你们的老师，而且事实证明它已经变了，一号和二号世界的波动都变了。不变我也不能将这份信息告诉你们，我能告诉你们的都必须是你们经历过或者理论上当前已经可以自行发现只是受限于关注范围或者思维定式而没有发现的。
莫淙烁：[别激动，我没有怀疑你。刚才的问句只是表感慨。]
记录之书：我没激动，我只是再次阐述事实，因为你们从来不将我的规则放在心上。
莫淙烁：[嗯……但是我们记得。]
记录之书：记得和无视并行。
沈灼：[烁烁别惯着傲娇，无视它。]
记录之书：……我没有傲娇，我只是阐述事实……好吧，我知道你们又要真的无视我了，不过别忘了时空波动的事情。改变是渐进的，但顶多再三天，三天后我就完全无法再制造出二号丧尸世界的时空之门了。这三天内，越往后，开启二号世界时空之门所需的能量就越多，如果你们还想去的话，务必尽快。当然，如果以后都不想去了……你们就继续无视我吧。
对莫淙烁来说，自己伴生空间内的状况，不知道比知道难，懒得建立屏蔽的时候，他其实根本做不到无视，不过，他可以做到一言不发地窥屏，只看着小记满本写哀怨。
沈灼不满：[就一本破书，你看它干嘛？看我。]
[好，好，看你。]莫淙烁给他摸头，[说起来，这里的丧尸很弱啊，完全不像我们刚来时遇到的那群。这里别说三级丧尸了，连二级都没几个。]搞得他们任务前建立起来的重视心理全白费，又是碾压级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照理说确实不应该，]沈灼说，[难道我们那天干掉的就是这附近全部的顶尖级丧尸了？]
莫淙烁：[或者是声东击西？]
沈灼：[如果是声东击西，就说明丧尸有指挥，而且指挥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否则那天在场的二三级丧尸他们全部干掉了的，任由逃掉的只有一级和零级丧尸，丧尸这种一根筋的存在，指挥总不可能是低等级指挥高等级吧？
莫淙烁：[不低于三级的指挥，远程，超出我们感知范围的远程，很可能在四级以上，精神系。有点麻烦呢。]
沈灼：[所以我们听小记的，先溜个号？]
记录之书：……这种时候就想起我来了？喂，能不能不要一边提我一边无视我，混蛋x2！
其他方位，一边做自己的任务，一边用各种方法或远或近观察沈灼二人且不知道自己的观察从一开始被观察者们就一清二楚的任务者们纳闷：这两人一路上一声不吭半点交流也没有，是小情人间闹别扭了，还是他们已经达成无声胜有声成就了？看他们俩配合始终那么默契，时不时还亲个小嘴、摸摸小手，肯定是后者吧？
“我看他们是拥有了游戏系统，然后就有了队伍频道，他们一路上是在队伍频道里交流的。”名为金钥的天鸦队员如是猜，猜完了还要羡慕自己的脑洞内容，“真好，我也想和思思有情侣频道随时说悄悄话。”
“我不想，你吵死了。”思思姑娘朱裕思毫不留情地驳斥。
“嘤……文字的话你可以视而不见嘛，比起声音来其实更不吵的。”金钥含泪看着朱裕思。
朱裕思将手中的大砍刀一转向，劈手用刀背砍向金钥——她和汤宵一样是力量觉醒，惯用武器也和汤宵一样霸气，而且她和汤宵还是中学六年的同学，高中甚至是同桌，同桌三年。在末世开始后、加入天鸦前，她和汤宵在高中毕业后再无联系的情况下，在末世爆发时两人相距数百公里的情况下，奇迹般地重逢，然后单独同行了近一个月。所以金钥一直将汤宵视为最大情敌。
汤宵表示很冤：在激素分泌旺盛的年龄，同学六年同桌三年没能发生点什么；在末世重逢惊喜交加相互扶持的那一个月也没发生点什么。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存在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机会，他们俩又能发生什么呢？不客气地说，如果他汤宵想发生点什么，哪还轮得到金钥追朱裕思追得全队喝彩——倒彩正彩都是彩——脑补是病，治治吧，队友。
第175章 小册子
金钥是木系异能者，随身携带植物种子无数，多半都是有毒带刺或尖利非常的，此外还有一些用于止血、解毒、消炎等的植物。如果说在被莫淙烁之前，陶烊召对非通认治疗系异能的治疗能力有所期待的话，那么木系是排第一位的，紧接着就是火系的消毒与水系的清洗，但是这些都并非直接的治疗，而是利用植物本身的特性或者杀菌、清洁等的间接辅助。
但现在看来，这些异能，可以对伤口直接起效，而不需要通过影响外物来作用。
陶烊召按了下自己的肩膀，顺着莫淙烁的提示往下想，对于队员中痴男怨女的打情骂俏当做没看见。朱裕思一刀劈过去，在距离金钥大概二十厘米的地方就被挡住了，被金钥的植物保镖们挡住——朱裕思勉强算一级，而金钥已经是实实在在的二级了。
金钥还在嘤嘤嘤：“思思，你真的想揍我吗？真的真的揍了不会心疼吗？”
朱裕思头疼：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有事没事就嘤嘤嘤。她不是说男人不能扮可怜，但也要看长相，比如他们队长那样文质彬彬的，嘤一下还有点风情，再不然汤宵那种脸冷着像杀手笑着像痞子的，嘤一嘤也勉强能看，但金钥这雄壮的，简直不能忍。
汤宵插嘴：“这年头连悲伤都要看长相了？长得丑连悲都不能悲了？”
金钥：“何止，喜怒哀乐都要被人骂作怪。”
汤宵：“哦……你一定深有体会。”
金钥：“……小白脸，男人要看的是身材。”
汤宵突然一个扫堂腿过去金钥就趴在了地上——虽然汤宵也是一级，但却是逼近二级的一级，而且他揍金钥肯定不会像口是心非的思思姑娘一样留给金钥充分的反应时间与应对空间甚至还要留八分力道，要的就是快准狠，以打成猪头为目标。
“别放松得太过了。”陶烊召不得不开口警告。他们这条线末世爆发时不是活人会聚集的地方，所以丧尸比较少，零星的几个也比较弱，但再怎么样探索任务都充满了突发状况，集中精神戒备是必须的。
“队长放心，我的触角一直在工作。”金钥从地上爬起来，头上和衣领上的几根草摇摇晃晃伸长缩短地彰显存在感，金钥扭头冲朱裕思傻笑，草们一会儿摆个心形，一会儿摆个唇形，又像卖萌又像调戏。
朱裕思默默转头，靠看队长来清洗视觉。
金钥斜睨着汤宵，表情不善。
汤宵：傻大个，你残的不仅是脸，还有眼神。你真的找错情敌了。
对于沈灼二人来说，现阶段时空缝隙的意义旅游大于学习，而考虑到主世界中其实他们连博雅都没有逛遍，蛮荒大陆只看了点皮毛，幻衍大陆更是完全不曾涉足过，贪恋时空缝隙里那些并不算多么奇异的景色就显得没多少必要了。
不过……
记录之书：你是空间系。空间系！多经历不同的时空缝隙就跟开了经验加倍卡一样，你居然不当回事？！还想不想升级了！
沈灼：[嘿，你这次很嚣张啊。]
记录之书将自己一页一页撕下、抛飞：我们记录之书最初的拥有者是巫这个群体，相当于博雅职业者的高级，七级是最基本的要求，九级毫不稀罕。任何一个九级职业者必然都时时刻刻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以及严格要求自己不断进步的坚定。没有得过且过，没有满足现状，没有将机会轻轻放走。
它一页上只写不到十个字，撒得跟纸钱似的，虽然由于是在伴生空间内撒泼，所以这种破坏环境的举动完全不影响莫淙烁阅读也不真的破坏空间环境，但是……
“我们没说要放弃二号丧尸世界啊。”莫淙烁为自己喊冤。
记录之书：那你们还在这里磨蹭！
沈灼拿一堆书——真的纸质书籍——将记录之书活埋了。记录之书虚化，然后重塑于书堆之上，幻坎立刻赏了它数百抓痕，大黑嗷呜一口将记录之书咬成两半，记录之书任抓任咬，虚化又重组，颇有点巍然不动的气场，或者说是挑衅欠揍的气场也可以。
莫淙烁：喂，不要在我的伴生空间里打架啊你们……
他的伴生空间现在依然不能装活物，可惜记录之书、幻坎和大黑都不算生物意义上的活物，前一个算炼金制品，后两位是精神分支，再加上一个虽然本体不能进入伴生空间，但可以随便操纵伴生空间内的东西的沈灼……正常初级伴生空间都不能这么热闹。
莫淙烁发了一会儿呆，决定继续给陶烊召写异能使用方法建议概述。他从任务回来后就一直在进行这项工作，不过，说是一直，其实也就半天而已，记录之书还不停地吵吵。
小记说他们的行为导致了这个时空缝隙的波动发生了变化，莫淙烁很有兴趣知道，他们能将这种变化扩大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试着提供一点教材，试探着主动加速这份变化。
两个起始点一样的时空缝隙，未来是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还是会殊途同归，而那个原本有着相同灵魂的人在两个时空被彻底割裂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变化，以及，明明他们两人只接触了少少的一点人，怎么能将影响扩大到整个时空缝隙，尤其还是在魔力不怎么能动用的情况下。
记录之书：法则与魔力无关。你们仔细读过历史书就会发现，魔物的总数量总是多于智慧生物的，尤其在抗魔战争时期，甚至是上万上亿倍的差距——其中魔虫占了大部分——但比起智慧生物来，高级魔物的数量却明显更少，而由高等级魔物创造出来的时空缝隙更远远少于智慧生物创造的，且其中大部分还是高等级魔物死时自爆卷出的混乱类型的时空缝隙。
莫淙烁：“所以你想说魔物控制不了法则？”
记录之书：不是控制，法则可以创造，可以修改也就是二次创造，但不能控制，至少不能完全控制。魔物有可能误打误撞但很难主动创造出法则，因为它们本身就是违反法则的。
沈灼：“但违反法则的它们与蓝星同寿，比智慧生物的历史可长多了，而且貌似能延续到蓝星消亡的那一刻。”
记录之书：因为法则有着正反面，只有当违反法则的东西存在，法则才有着存在的价值。就像，如果不是为了约束可能犯法的人，法律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实际上，绝大部分法律条款的诞生，都是立足于已有违背的先例。
莫淙烁：“所以？”
记录之书：所以你写快一点，我快抓不住二号丧尸世界的波动尾巴了！
莫淙烁：“好啦好啦，马上就好。”他就是拿了入门课本——感谢他当年想修全系的贪婪以及莫伯爵府从不苛刻他物质需求哪怕是无理需求的大方吧，入门资料搜集得那叫一个全，不过也只有入门资料这么全了——然后去掉太官方正统的阐述、丢掉严格分类的系别区隔，再把斩钉截铁的结论改成猜测性的说法，最后在无错误的前提下，尽量伪造成一份精神病患者的幻想书。
哦，最关键的是，用本地纸张、本地油墨将最终版本印出来。博雅的魔法类教材用纸从来价高物美，自带保洁功能，历久弥新，时不时还插几页动画示范——反正有志于成为魔法师的人要么不差钱，要么有金主，要么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博雅的便携式打印机适应性非常出色，不挑纸不挑墨，随加随用，光能驱动，外出旅行伪造文书值得拥有。
丧尸爆发几年了，这个时空缝隙中的纸张在中下层社会中也成了奢侈品，主要是，对它的需求并不太迫切，人们自然就先顾着生活必需品，新的可书写印刷的纸的产量就低到几近于无——卫生纸倒是早就恢复生产了。
不过，奢侈品只意味着价格比较高，数量其实并不算太少，反正需要的人总是能找够数的，比如拿来做纸牌。现在还活着的人，受制于娱乐项目的选择范围有限，九成手上都有一副纸牌，除了搜来的现成纸牌外，就是拿纸自制的了。其实很难说到底是找到现成纸牌容易还是找到白纸容易，对于长期各处搜索末世前物资的人们来说，碰到二者的机会基本相等。当然，要是搜索学校，那肯定的白纸、作业纸更多，但要是搜索茶楼什么的，纸牌易得，纸就不一定能不能找到一张了。
但总体而言，纸张存货非常富裕，因为末世前有着大量的纸张积存。末世后除了部分生存指导类、战力提升类的册子外，印刷方面的工作几近停摆，几年下来末世前的纸都还远没有消耗完。这似乎也从侧面说明了末世前全世界是有多能浪费纸，每天印了无数粗制滥造书籍、宣传册、传单、小黄。图……
莫淙烁原本拿了一卷卷纸就准备印，被洞悉他意图的陶烊召给拦了下来，火速送了两箱白纸给他，一箱十六开，一箱三十二开，并郑重表示缺了跟他说，他马上送来，如果需要印刷机，他也可以跟基地申请。
“不用，我就印一个小册子，”莫淙烁比较了下两种纸，觉得还是三十二开的比较便携，于是他就从一箱中拿了一包，拆开后拿了五分之一不到二十张。反正需要印的内容已经被他精简得没多少了，要他说用卷纸印一沓，天鸦队内传看完了就自然销毁，不会外泄，等他们队内消化吸收完了再二次加工后告诉其他人，多有利于保持优势和收拢人情啊。陶队长这一副共享资源的架势，让莫淙烁觉得自己特别心胸狭隘。
[说的就好像你以为你有多心胸开阔一样。]幻坎不屑。
第176章 合作
将小册子交给陶烊召，沈灼二人又接了个任务便出了基地。这一次他们出去的一路上得到了不少人的友善招呼，因为上一次的任务中他们已经展现出了他们的实力，而他们连续两天接任务表现出来的轻松也让大家对他们的评价更高一等。准备合作的、准备吸纳的、懊恼得罪的，各队伍摩拳擦掌就等着他们这次回来后立刻开始拉拢工作——头号敌人就是天鸦小队。
结果两人没回来。
一晚上没回来可能是被耽误了，两晚上没回来可能是受了伤躲在哪里，一周还没回来，那几乎就没有存活可能了。
基地中有人叹息有人暗喜，熊斧甚至还在队中装模作样地给李鲲上了柱香。不过说到底这种事情自末世以来就太过平常，并不会有人太念念不忘，再一周后便几乎无人提起了。
不属于‘几乎’的部分自然就是天鸦的队员们，沈灼二人给的小册子颠覆了末世以来建立的虽然粗糙但普遍认同的异能体系，虽然其中大部分他们并没能验证，可是能验证的部分却都证明是对的，包括木系纯能量的治疗。即使是很轻微的，将淤青化去，但却是定性地证明了有治疗能力的不仅是治疗系，哦，在册子中，那两人称治疗系为‘光系’。
“也许他们真的是穿越者。”汤宵试着训练视觉，按照册子中的说法，身体方面的强化是共通的，显露出了一种，那么其他的就也应该有所提升，区别只在程度的问题罢了，“来自未来，来自异能被深入研究后的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后，而现在，他们找到方法回到未来了。”
“我也很难相信他们是死亡了。”陶烊召这次认同了队员的脑洞，因为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如果那两人不是来自异能充分发展的世界，这样成体系的东西，真的很难想象能被轻易拿出来，精神病也不行。
精神病人也许思维广，但‘成体系’要的不仅仅是灵光一闪，更重要的是严密。那么，排除精神病这个选项后，穿越者的可能就大多了，比高明的骗子更有可能——这样的实力除非是爱好奇特，否则已经不必行骗了。
这种混杂了期待和推测的判断在两个月后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证实。任衣与齐萌出现在天鸦的面前，表示想要加入他们。其中拥有预言能力的任衣说：“两个多月前我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过客与你们在短暂交汇后，又各归各位，但影响已经产生，命运的轨迹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割裂。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相反，但是，我认为，既然原本的轨迹糟到看不见希望，那么有变化就不算坏事。于是，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为了可能出现，可能已经出现，的希望。”
陶烊召一愣过后心情不错的样子，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们？你们加入的队伍可从来没有好下场。”两个多月前，这两位姑娘才又弄垮了一个队伍，而且照任衣的说法，貌似还是她们为了尽快投奔天鸦而匆匆弄垮的那只队伍。这两个队伍杀手，恐怕只有要利不要命的队才敢接手。陶烊召一贯的带队风格是稳妥为上，这两货太危险了。
任衣：“他们没有好下场是因为我们从来不想加入他们。你可以去查，迄今为止，我们从来没有主动加入过任何一支队伍。”
“那也不能说明你们主动加入后就能对队伍忠诚，起码无害。”汤宵说。
“而且你们的存在本身就会引来无数觊觎，知未来、辨人心，多典型的上位者需求能力不是吗？”另一个队员说。
“那么我们换种方式吧。”齐萌开口，“我和任衣自己组队，待在这个基地，不加入你们也不加入其他队伍。在不危害你们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你们能帮忙周旋平衡，让其他队伍相互牵制，都不硬逼我们加入吗？交换是，我们为你们提供预言和辨识。”
陶烊召思索片刻，回答道：“可以先试一个月。”
任衣：“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齐萌：“我想如果我们现在提出想看看那位过客留下的东西，你们不会答应？”
陶烊召微笑：“自然不会，等我们建立了起码三个月的信任度后，也许可以考虑一二。不过，为了开个好头，我可以先说一件事，反正你们也很容易打听到，‘过客’不是一位，是两位。”
“咦？”任衣惊讶。
陶烊召：“有什么不对吗？”那两人怎么看也是来自相同的地方吧？所以要么都是任衣所指的‘过客’，要么都不是，他个人偏向前者。
任衣摸着额头疑惑：“一位……两位……真奇怪，你说之前我并没有特意关注人数，但一直觉得是一位，但你一说，好像又是两位，可如果我怀疑人数，又好像就是一位……好奇怪啊……”
陶烊召……陶烊召保持礼貌微笑。不过他的队员们就没这么好涵养了。
“这位大名鼎鼎的预言师行不行啊，该不会是冒充的吧？”汤宵嘀咕。
“不不，我看过照片，确实就是那两人。”
“照片有什么用？你没听过有人的异能是能随意变化长相身材的吗？”
“有没有那么无聊装那两位？除了被抢来抢去还有什么好处？”
“名不副实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们被捧得那么高，多半是因为队伍杀手的光环，预言能力、辨识人心的能力有多强，谁知道呢。”
“不强那么多人抢？抢的人里还有政。府机构。”
“你管那种蛀虫叫政。府机构？它们垮了上头根本没人管，还轻飘飘把这两个罪魁祸首放走，我都怀疑当初那些机构垮得那么痛快就是因为有真正的国家机关在暗中支援这两个女人，为了清理蛀虫。”
“往好的方面想，其实传说故事中的预言师都挺神神叨叨的不是吗？”
“嗯哼，你怎么不说大部分故事中的所谓预言师都被戳穿了谎言？”
“那要看是哪种故事，传奇故事的话，预言师还是比较靠谱的。比如说，《灰姑娘》里的那个预言师。”
“谢谢，《灰姑娘》不属于传奇故事，而且里面的是神仙教母，跟预言没关系。”
“那，那，是《白雪公主》？”
“魔镜不管预言的吧？它只是知道当前全世界谁最美。”
“于是，《美人鱼》里的是预言师？”
“那叫《海的女儿》，你个文盲，没给你女儿读过童话故事吗？”
“你真犀利，我女儿从小就嫌弃我读故事太干巴巴，她喜欢拿着书对着动画片自己看。她觉醒出异能时不知道有高兴，那火烧得……哎哟想起当时被她烧掉的整袋大米、一篮子菜、一整箱苹果还有两桶矿泉水……我的心脏啊。”
“所以说，到底哪个童话里有预言师？”
“很多童话里都有，不过以你们刚才表现出的偏好来说，《睡美人》应该是你们想要的答案。”
最开始提到《灰姑娘》的那个队员一拍大腿：“没错，我想说的就是《睡美人》……”
天鸦全队突然静默，因为刚才提供‘《睡美人》’这个答案的人是齐萌。
陶烊召扶额：这帮丢脸的……
“齐小姐听力很好啊……”汤宵干笑着说。他们队在窃窃私语方面是熟练工了，能听全场的之前只有沈灼那两个妖怪，没想到齐萌也有这技能。
“真是惭愧，”齐萌谦虚，“我的双耳听不见空气中的声波，不过好在我能读心，凡是双眼所及的范围内，我都能读到。我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比起实用性来，得罪人的效果更出色。”
天鸦全队：小心眼的女人，难怪整垮了一队又一队。
沈灼二人从一号丧尸世界中出来后，马不停蹄地又前往了二号丧尸世界，同时还损失了一颗四级魔核。
简直惨痛。他们才刚刚四级，四级魔核本来就没多少存货，四级考试时又消耗了几颗，现在都要清仓了。
记录之书：怪我吗？早就跟你们说了要尽快尽快，结果你们还慢悠悠地做任务！选资料！印册子！甚至拐弯抹角地寒暄告别！你们要是在我提醒你们的当天，哪怕是当天半夜十二点以前，就转移到二号世界来，最多只用消耗一颗三级魔核，顺利的话甚至一颗二级都能成！
沈灼：“别那么多叹号，读着累。”
记录之书气得自燃了，几秒钟将自己烧成了灰，然后重新聚成书，平静了不少地写道：一号世界的变化还在继续，为了保留这两个时空缝隙的门波动，你们需要来回进出两个世界，直到变化稳定。下次我提醒你们转移世界时，请尽快，当时手中的事也不必非完成后才离开，反正很快就又会再来的。
莫淙烁：“浪费多少魔核？进出的瞬间是最耗费能量的。”
记录之书：我将你们维持在一级魔力量上，进出的消耗会少一些，当然无论如何肯定比一直待在一个世界中消耗的多得多，但是，就看你们的取舍了，魔核和时空缝隙之门，你们要保哪一个？
莫淙烁：“你先说说预计要花费多少魔核吧。”
记录之书：清空你们的库存。我是指二三级，一级的用不上。
沈灼：“一级的我们现在也不怎么用得上啊。”
莫淙烁：“你确定是清空就够了？不需要我们欠债？”清空没关系，四级之后他们更需要中级魔核，对初级的需求本来就小，初级魔核也就用来换些物资或者普通钱币什么的，全没了也不可惜。但是，两个时空缝隙的门加起来胃口这么小吗？
记录之书：保险起见，建议你们先借与你们现有库存等量的二三级魔核，再备上十颗四级魔核以防万一。
莫淙烁：“真敢要求。我们考试之前都没十颗四级魔核。”他们才刚刚四级。
记录之书：这就是个选择题。你们看着办吧。
第177章 准备
沈灼：“少在那装高人，我们要是选放弃这两个时空缝隙，你还不知道要化成灰多久。”
记录之书继续装：我们记录之书自诞生以来，服务于巫，倾尽全力让巫强大，让全族强大，见不得明明有强大的机会却生生放弃的糟蹋。
莫淙烁：“唉……先从丧尸这里搜刮晶核吧，反正这玩意小记消耗起来和魔核一个效果，就是四级的有点麻烦，我们中途回学校借好了。哎哟，还有四年级的学费，好久没为了钱心焦了，真是一点也不想重温。”
沈灼一点也不焦虑，颇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片刻之间连要找谁借魔核都想好了。同年级的就别指望了，同年级中他们俩就是最快入四级的，其他人手里能有一两块四级魔核就不错了，虽然二三级的应该不太缺，不过，何必借得那么分散呢？反正能有十颗四级魔核的人手中也一样肯定不缺二三级魔核，要坑就坑同一个人算了，顺便把学费一起借了。
在帝都学校这种地方就是这点方便，不愁找不到等级高的前辈，也不太愁别人会因为不信任你而不借你钱。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正常而言手中的四级以下的魔核存货都很富裕——当然如果遭遇如同他们俩当前的这种意外，穷得四处凑钱也很正常——等级越高越富裕。六年级的他们不太熟，不过五年级有一位他们很熟，而且那一位因为系别特质，那是非常非常地富有。
“我富有跟我借给你钱有什么必然联系？”当沈灼二人回到博雅，联系到富有学长后，被当成冤大头的杨羚不爽地问两人。
沈灼：“大概是……比如容易拔毛？”
杨羚呵呵糊了他们一脸。
沈灼：“学长，我们会还的。”
“废话，”杨羚继续冷笑，“你们还敢赖账？信不信晚上有的是东西去找你们谈人生？”
沈灼：“这就是同意借的意思？”
杨羚：“我们来算一下。首先，虽然我没搞清楚你们的具体操作方式，但提炼你们的阐述，就是你们要在两个时空缝隙来回折腾，起码得一年，这期间算是只出不进，肯定无法还债，不借更多我都要谢谢你们了。其次，时空缝隙的事情完了后，你们是一整年的四级必修课。我校的四年级是所有年级中必修课年最繁忙的，中级的基础要打牢，一年的必修课上成两年的也比比皆是，所以这期间你们也不可能还债，而且由于初入中级，需要大量训练，对魔核的消耗多到能把守财奴都训练得麻木不仁，以你们囊中空空的状况，这必然是又要借钱。此外还有四年级的学费。忙碌的必修课年，学费也很有存在感，你们准备怎么处理？继续借？继续从我这里借？”
听上去就像养了两只寄生虫。莫淙烁有点惭愧地说：“五年后肯定开始还债了。”
杨羚哼笑：“开始？五年后？”
莫淙烁支吾了一下，说：“十年内肯定还完了。”
杨羚：“嗯，如果你们十年内没有升入五级的话，确实应该还完了。”
莫淙烁：“承蒙夸奖。”十年从四级初到五级，这就是指着鼻子夸鬼才啊。
杨羚：“没夸你们。”
……好吧，正常来说夸奖确实是不会指着鼻子夸。
沈灼：“所以杨学长你的意思到底是借还是不借？”魔法类职业者果然除了烁烁就都是麻烦，一点也不干脆。
杨羚没好气地瞥了沈灼一眼：“每多一年我要加收百分之十的利息。从今天起算，明年今天之前还，你们就只需要多还百分之十，如果是十年后的今天还，就多还一倍。”说完就把一堆魔核哗啦啦倒在了地上，铺了一地亮闪闪还挺好看。
沈灼：“等一下，如果是这样计算的话，那我们应该分期借，起码现在我们还用不着借学费。”
杨羚：“我看起来闲得无聊天天在学校里等你们来借钱吗？”
哪里哪里，男神您的脑残粉传得全校皆知您忙着升六级呢，要不是因为以前的重伤，您现在搞不好都六年级毕业了，结果不幸现在才冲六级，脑残粉们都心疼坏了。
沈灼：“那如果，我们凑够了钱，但找不到你人于是还不了结果多拖了一年两年三四年，利息怎么算？”
杨羚：“我还在乎你们那点利息？”
说要利息的是你，说不在乎利息的也是你？灵魂系的都这么精分吗？
莫淙烁瞬间将所有魔核收进伴生空间中，得了魔核总数，略纠结：“学长你给的比我们刚才说要借的多了很多倍啊。”光四级魔核就有二百二十二颗——这数字什么意思？——数千二三级像是随手扔的，然后还夹杂了几颗亮晶晶的一级魔核。
莫淙烁都怀疑杨羚自己知不知道他拿出的魔核总数有多少。毕竟虽然空间物品稍微留心使用者就能精确掌握其内物品的状况，可到底是外物，不像伴生空间那么如臂使指，心不在焉的话，没注意、有错漏也很正常。
“相信我，”杨羚懒洋洋的说，“有少没多的，四级消耗大着呢，莫名其妙的消耗尤其多，精确计算出来的需求量，翻个十倍配置能不能混个勉强够用也得看运气。不过不够用了也别再找我，没空理你们，自己去找其他人或者去学院或职协借高利贷。要还债了给我发条展示还债要求的全部魔核的图片信息，然后魔核交给院长保管就行，如果你们不去特殊地方的话，自己保管也可以，我有空了就回来取。我先声明，在你们发了还债图片信息后，那笔魔核就不属于你们了，我回来取时，如果你们手上因为花用而不够数了，我就当你们在欺诈，之前的还债日期不算数，另外加收一倍的欺诈利息以作教训。”
莫淙烁：觉得画风有哪里不对……
沈灼告诉他到底哪里不对：“作为一个最赚钱系别的五级魔法师，这么斤斤计较真的没关系吗？据说你们那个系别的心境讲究在本来就讲究心境的魔法师中都是特别丧心病狂的？”
杨羚：“白送你们就不丧心病狂了？”
沈灼：“那可能是你的失忆症又犯了。”
杨羚：“懒得理你们，给我滚，在还债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两人麻溜地滚了，他们回校一趟也是很忙的。登记长时间离校的理由；咨询频繁进出时空缝隙的副作用以及减轻副作用的方案；咨询丧尸这种类死灵法师傀儡的玩意除了挨个杀之外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将死灵法师及死灵傀儡的详细资料全部找一份带走；购买可能能够预防和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剂以防万一；充实符、炼金制品的储备；将晶核交给专业人士做分析不听信小记的一面之词，不过分析结果只有等他们下次从时空缝隙中出来才能拿到了。
小记表示了多种不满。比如两个所有者又不相信它分析的专业可靠性，好吧，这个它习惯了；再比如之前去了二号丧尸世界，结果刚初步记下了波动还没巩固，他们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到主世界；更比如两个丧尸世界的波动都在不断变化，他们却在主世界浪费时间啰啰嗦嗦。
莫淙烁：“不多做准备，我们的安全如何保障？丧尸进化很快的，你又一直在念叨如果我们用了一级以上的能量而导致被时空缝隙弹出来我们就会失去该缝隙的波动。”
记录之书：当然，那种爆炸性的弹出，波动变化极其剧烈，更糟糕的是变化的一瞬间我会被法则束缚导致无法进行记录，然后当然就是失去此变化下的时空之门的波动记录。
莫淙烁：“所以就要多做准备了啊。”话题开始绕圈子。
记录之书很烦恼：总之你们快一点啊。你们也不想没完没了地追加债务吧？我能计算出消耗最小的进出时机，但是你们也得配合才行。
莫淙烁：“快了，快了，我们也得确定我们有必要保留这两个波动才行，要是得不偿失那还是赶快选择放弃避免更多损失才好。”
记录之书：反正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沈灼：“嗯，很有自知之明。”
记录之书：哼。
空间系的权威之一秦素晚表示这点代价就能得到随意进出的两个时空缝隙大门——虽然只能是特定的两人使用——很赚。
魔法师学院院长兼剑师学院部分事务代理人的司寇表示：离校理由批准。
在上次抗魔战争结束时刚好达到一级，当时与死灵法师有过某种程度上合作的梁岑表示：随着丧尸等级的提高，它们看样子也在形成阶级，直接等同于等级。控制高等级丧尸，自然就能控制低等级的，但这样也容易养虎为患，所以一旦发现无法完美控制了，就要立刻歼灭，不要不舍，不能硬撑。然后趁着低等级因为失去领头而混乱的时候快速冲杀一波能捡多少算多少。丧尸从能够活动开始，就不可能自然毁灭了，必须人为铲除，但可以想办法让它们尽量弱。失去头领是弱化方式，利用药物也是。
针对性的药物，建议在时空缝隙内让当地居民自行研制。因为第一，不建议将丧尸病毒这种传染性强的东西带回博雅——虽然已经带了部分回来，但最好别再追加——即使主世界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堪称百毒不侵但也不能太大意。第二，产生丧尸病毒的地方更容易找到对应的天然克制物，被丧尸病毒困扰的当地人也更容易本能地知道什么药物才是有效的，比博雅的隔空研究有效率也实用得多。
第178章 重逢
沈灼二人还联系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水纱倾前校长，水纱倾没开视频，但沈灼听见了细小的猫叫声，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叫声，分享给爱人后，莫淙烁表示奶猫是在喊妈妈——精神系在翻译工作上真的非常好用。
“你们听错了。”水纱倾如是表示。
沈灼：“我是哨兵，四级，精神体就是猫……科。”哨兵是五感全觉醒，四级是已经第二次质变——第一次是在一级时，另外，七级时还有第三次质变。
水纱倾：“区区四级你哪儿来的自信质疑我？”至于精神体的物种……精神体的物种就是精神体，跟真动物们没关系。
好吧，九级职业者当然可以蔑视‘区区’四级。说你错你就错，不错……呃，不可能不错，肯定就是错。
水纱倾：“时空缝隙之门，既然你们有机会保留，那就保留着，不是坏事。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两个在崩溃边缘的末日世界，即使撑过了末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恢复然后才谈得上发展，貌似没什么有益效果。不过，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反正只是浪费些低级魔核……”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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